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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杂谈|青年作家李世成:写作是一种自我陪伴的过程

发布时间:2023-04-02 21:16:44 人气:6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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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成,1992年出生,鲁迅文学院第四十三届高研班学员。曾获第六届“台积电文学赏”评审团特别奖。小说发表于《印刻文学生活志》《人民文学》《上海文学》《大家》《江南》《长江文艺》《青年作家》《思南文学选刊》等杂志。著有小说集《月亮今天亮了吗》。

李世成是一位“90后”青年作家,他的笔下也都是一些青年人,在他看来,“现在的青年人对掌握资讯及对生活认知的储备速度惊人,大部分同龄人,甚至比我小的人都比我更懂生活。和他们相处,我更多是藏在人群之外。”正是这种“不接地气”的生活方式,让他的小说有一个明显的特质,就是小说里的人物和作者本身,往往是相互映照的关系。他几乎都在讲述孤独,讲述自己与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但读者又会发现,他仍试图亲近这个世界。

近日出版的小说集《月亮今天亮了吗》更是汇聚了李世成笔下的记忆与流徙,无论叙说的是“他”“你”,还是“我”,总归是同一个“我”,是一个人的成长史,也是一个人的挫败史。

“先锋小说”应是一个内容、形制、氛围都决绝的文本

《月亮今天亮了吗》共收录李世成2015年至今创作的11篇短篇小说,是当代先锋文学传承与延续之作。他用异质化的叙述,腾挪跳荡,别具一格呈现人的幽微和那些被遮蔽的生命之光。其中,李世成最喜欢《垕》,因为在这篇小说中,他触碰到了人的孤独与柔软。“先锋首先是人认识世界的一种方式,不仅是指文本层面。如果用弗洛伊德的观点将《垕》解剖,其实就是多重人格在小说文本之中的相互纠缠或探讨。李世成对先锋的理解,更深刻、更透彻。”有人如此评价。

在李世成看来,先锋小说应是一个从内容到形制再到氛围都决绝的文本,但他还没有做到。

对写作手法,李世成表示因人而异,由各自所需的文本决定。就他而言,长时的等待和酝酿,决定他会用哪一种叙事腔调去言说。“在小说写作或阅读过程中,我会逐渐积累自己想要的氛围,将一些适合自己气息的东西,向自己拉近,从模糊到略有模糊,一切不那么明朗时就可以动笔了。”

有野心的作家应该都有在文学版图重建故乡的欲望

“上初中时,我就想过以后要做文学杂志编辑和作家。中考结束后,买了《十月》《小说月报》,真正与文学期刊接触。上高中后,开始向文学期刊投稿,高三下学期有三首诗歌被《北京文学》留用,大一上学期发出两首,下学期开始写短篇小说,一直到现在。”如今,李世成的两个愿望都得以实现。“在名刊做编辑,对写作者来说是有极大帮助的,尤其是我这种较早将做编辑和写作看成理想的人,视野上能接触到更多的好稿子和坏稿子,在心生欢喜的同时也会自我警醒。”

2021年,李世成的中篇小说《紫马》获得台湾第六届“台积电文学赏”评审团特别奖,这个奖项被誉为华人文学界中奖金最高的中篇小说文学奖,该篇小说主要讲述了打工者和从乡村出离到城市的青年人的现实和精神困境。“写作的动机源自一个朴素的愿望,我想写一篇小说向母亲致意,里边的内容,多半是来源于她的唠叨。我小时候喜欢跟她去田间地头,她在劳动,我在听她讲述她眼里的生活,她用一种倾诉的口吻来讲述,那种语调没有慨叹,没有哀伤,仿佛说的不是她的遭遇。偶尔一个感慨,也多半像是对逝去的时间本身的感慨。”李世成说。

在李世成的多篇小说中,叙事场域均置放于自己的故乡。对此,他表示:“在外多年,每次回家,都觉得自己离家太久,我的部分小说就呈现了这种疏离的状态,正因为缺席,我更会借小说这种媒介,试着去找寻过去。”他认为,作家应该有两个故乡,一个是现实意义上的故乡,一个是精神意义上失去的故乡,失去的故乡往往会给作家带来重击,在他看来,有野心的作家应该都有在文学版图重建故乡的欲望。

最终都是读自己和写自己

“很多读者在读我的小说时,都会以为我都是在写自己,哪怕是写梦境和幻觉,他们也会觉得那就是我。其实,小说里的人物大多面貌模糊,有的是虚构的,有的是现实中不同的人被拼凑成了同一个人。不过我也要承认,从写小说至今,不管写‘他’‘你’‘我’,写记忆,亦或是写遗忘,我几乎都是在写自己,写我没有见过的另一个自己。”说起自己的创作素材,李世成表示,对他而言,不管是阅读还是写作,最终都是读自己和写自己,是一种坚实的自我陪伴的过程。

在一场关于阅读分享的音频节目中,李世成曾根据自己的经验向初尝写作的青少年支招:“初尝写作,首先要让一切慢下来,去感受好书的语言逻辑。甚至需要注意符号的运用,因为符号实际上是叙事机制里,控制节奏的螺丝。其次是积累生活素材,不管是经验记忆还是阅读记忆,去感知,去发现。第三,读书时不要在意读多还是读少,要找到合适的节奏,很多时候感受到什么比读懂什么更重要。”

来源:山东青年报